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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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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段寒蕪掩唇朝著自己笑的模樣,許鳩合有些心猿意馬,擡眼看了看她唇邊燦爛的笑意,不由的也跟著心情大好,“有什麽羞恥的,這都是大夫應該管的,不是嗎?反倒是你,我若是對你不聞不問,你這孩子還能撐的了幾時?”

“是是是,許大夫英明。”段寒蕪揶揄了一句,不知不覺中,她和許鳩合的關系已經恢覆到了之前的狀態,有說有笑,當真是和知己沒兩樣。段寒蕪擡眼看了看許鳩合,這樣好的一個男人,自己為何就是對他無感覺,是不是心底住著一個人,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了?段寒蕪腦子匆匆而過一道想法,快的有些抓不住。
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許鳩合受用的點點頭,感覺嗓子一陣幹渴,便伸手再倒了一杯茶,仰著頭剛要喝下去,就聽到段寒蕪那邊幽幽的傳來一道聲音。

“鳩合,你當我孩子的父親,可好?”段寒蕪眉宇之間閃著猶豫,帶著覆雜的眼睛朝著許鳩合那邊看過去。

許鳩合那口茶還沒來得及咽下去,聽到這話,頓時嗓子一陣抽筋,直接把自己剛剛喝進口的茶水盡數的噴了出去,在空中形成了一陣閃爍。隨後他便是不敢相信的轉頭看著面前嚴肅的段寒蕪,不敢置信的眨眨眼,像是要確定一般的問道,“你,你剛才說什麽?再說一次?”

段寒蕪被許鳩合這個反應給嚇了一跳,下意識的就往後挪了挪椅子,像是看怪物一般的啟唇,“我問你,要不要當我孩子的父親,你這是什麽表情?”說著她抱著自己剛剛修好的不料又後退了一段距離,警惕的看著他,生怕他失手把茶杯打翻汙染了自己的心血。

“你是說真的嗎?”許鳩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有些激動的捏著茶杯。

段寒蕪一陣語塞,下意識的便揮揮手,“罷了罷了,你就當我剛才沒說過,是一時沖動。”段寒蕪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,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,哪個男人願意無緣無故的照顧其他男人的孩子呢?她站起身子,走到床榻邊上將布料穩妥的放好,剛要轉身,冷不丁的被人抱住,一股帶著藥草的清香躥入段寒蕪的鼻子裏,說不出的舒心。不過段寒蕪卻是身子一僵,下意識的便要推開,就在她剛要伸手的時候,身後的男人低低的出聲。

“寒蕪,你說的是真的嗎?真的願意我當這個孩子的父親?”許鳩合的聲音悶悶的,和剛才與段寒蕪調笑的聲調不一樣,有絲絲落寞的味道。隨後許鳩合便緊了緊自己的擁抱,“你說出來就不要後悔,我不想被你拒絕第二次了。”

段寒蕪站在那裏,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,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,酸酸澀澀的。她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冒出這樣一個想法,隱約的能感覺到身後男子的瑟縮,一瞬間,段寒蕪心裏就軟了下來,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在胸腔蔓延。半晌,她才輕輕的閉上眼,像是失了力氣一般的開口,“你日後定然是要成親生子的,幫著別人養孩子,如何能做的了?我也只是一時頭腦發熱才說的,你不必當真。”

“可是我當真了,怎麽辦?”許鳩合一直摟著段寒蕪的腰肢不放,悶在她發絲裏大口呼吸了幾下,才說道:“我日後不會成親,若是成親也只有你才能做我妻子。既然已經有了孩子,哪有什麽生子的道理?寒蕪,你當真不能再考慮我一下嗎?”這句話飽含著濃烈的祈求,似乎段寒蕪一拒絕眼前的男人便會崩潰一般。

段寒蕪在心裏天人交戰,閉著的眼睛隱隱含著淚花,卻始終不肯落下。時間這樣靜止了一會兒,許鳩合耳邊才傳來段寒蕪輕飄飄的三個字,“我允你。”

“寒蕪、、、”許鳩合倒是楞住了,許久都不知道怎麽反應,突然他表情有一絲松動,隨後大力的抱著懷裏的女子,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,視若珍寶。“寒蕪,寒蕪、、、、”

段寒蕪被他大力的推開再抱進懷裏,愛不釋手的摸索著她的發絲,那股藥香味兒更加濃烈了。她埋首在許鳩合的懷裏,眸子裏一片星光。段寒蕪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對不對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咬著唇瓣。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孩子,都是為了這個孩子可以安全的降世。

許鳩合不知道有多高興,抱著段寒蕪遲遲不肯撒手,像是要這樣天荒地老一般,直到段寒蕪有些不滿的伸手推了推他,許鳩合才松開手,還是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。段寒蕪見到許鳩合這個表情,忍不住一笑,“你這是什麽表情。”

“自然是還沒有看夠寒兒的花容月貌。”許鳩合嗓音輕柔的說了這麽一句。

寒兒兩個字卻是像扔進石頭的水面一般,牽連起了層層漣漪,段寒蕪有些錯愕的看著許鳩合,唇瓣微微顫了顫。

許是察覺到段寒蕪不對勁,許鳩合註意到了自己叫段寒蕪名字時候她的驚詫,旋即溫文爾雅的一笑,伸手捏了捏段寒蕪的臉蛋,“寒兒,這樣叫你可好?不止是紀長情的專屬,也是我的。”

段寒蕪狐疑的看了看面前的男人,並未拒絕,只是點點頭。隨後就被許鳩合帶入懷裏,身子也終於是有了溫度。段寒蕪將腦袋倚靠在許鳩合的肩膀上,腦子裏一團亂,想著自己和許鳩合現在算是私定終身了,那紀長情該怎麽辦?他若是知道了,會是什麽下場。

“你在想什麽?這麽出神?”許鳩合伸手拍拍段寒蕪的額頭。

“沒什麽。”段寒蕪恢覆了往常的冷淡疏離,她說過允許許鳩合做孩子父親,但並未說過自己會對他抱有多大的感情,畢竟一顆心早就給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。她徑自走到椅子旁邊坐下,擡眼瞧了瞧有些受傷的許鳩合,並未多言,只是將腦袋低下去,淡淡的開口,“方才你剛進來似乎是想要和我說什麽事,現在可以說了。”

許鳩合傷神只是一會兒的功夫,很快他便恢覆了往常的雲淡風輕,跟著段寒蕪坐下,“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,天武向扶風開戰的事。”

“恩,我早就料到了。”段寒蕪點點頭,臉上並未有過多的情緒,只是機械一般的開口,“陸元柒火刑那日,我碰到胤齊了,他想要帶我走,也向我透露過扶風和天武現在的狀態。紀長情早就有了吞並天武的想法,如今天武按捺不住率先開戰,正是中了他的下懷。所以天武扶風之戰,是不可避免的。”

許鳩合聞言,眸子微微一閃,“那你呢?”

“我?我怎麽了?”段寒蕪反問了一句。

許鳩合小心翼翼的盯著段寒蕪,不放過她一絲表情波動,“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?扶風和天武開戰。”

段寒蕪一楞,旋即笑了起來,“感覺?我為什麽要有感覺?難道你以為我會想著什麽國仇家恨嗎?”她看到許鳩合一閃而過的疑惑之後,便唇瓣含笑的開口,“我從不想做什麽郡主,做什麽皇後,只想著一心一意的過屬於我的生活,如今肚子裏有了這個小生命,那就更應該好好的過我自己的生活。那些與我無關的事,何必要憂傷呢?難道我掉幾顆眼淚,那仗就打不起來嗎?”

許鳩合沒說話,看著段寒蕪的眼神有些了然,半晌,他才恢覆成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,“是啊,還有什麽能讓你段寒蕪操心的呢?”

“那不就得了,你還和我說個什麽勁呢?”段寒蕪微微一笑。

“不過,你就不擔心紀長情對你動手嗎?就算你不願,但身世問題是不可避免的。”許鳩合及時的提醒她一句。

段寒蕪怔了怔,不以為意的聳聳肩,“他想要如何處置我便如何處置我,還是那句,跟我沒關系的事,硬要往我身上扣,也不可能。”說著,段寒蕪伸手捏起桌子上那個小瓷瓶,燦爛的一笑,“這孩子倒是個意外的收獲。”

許鳩合沒說話,一直站在那裏看著那邊巧笑嫣然的女人。

昏暗的角落裏,一個翠衣女子手裏捏著一只酒壺,仰頭對著壺嘴大口大口的喝著酒水,眸子緊緊的閉著,不斷有酒液從她唇瓣邊緣流淌而出,浸濕了她身上的衣服。

“是嗎?都這樣了啊。”她喝下最後一口酒,慢慢的將酒壺放在桌子上,唇角還有未拭幹的酒液,一雙宛若新月的眸子水光盈盈,帶著迷醉的媚態。伸出雙手,她支住自己的下巴,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跟她匯報的婢女,忍不住又是一陣低低的笑,“啊,是啊,他心裏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,我什麽都不是。”

“主子、、、”青蘭看不下去於亭池這般宿醉的模樣,忍不住的走過去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於亭池,好生相勸著,“還是過去好好休息一下吧,主子這樣一直醉著,身體會吃不消的。”

於亭池聞言,輕柔的笑出了聲音,帶著層層寒霜,一揮手就把青蘭甩開,“什麽吃不消!有什麽人會真正的關心我!都只會利用!利用!”說著於亭池從座位上站起來,身子還是止不住的搖晃,發絲隨著她身軀的搖晃而彎了一個弧度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,呢喃著,“我那麽愛他,不惜生命的幫他,結果呢,得到了什麽。我連一個半路出家的女人都比不上,比不上、、、”

“主子,你不要這樣了。”青蘭心疼的跑過去,伸手扶住那個要摔倒的女子,“娘娘,睡一覺吧,睡了之後就好很多了。”

“呵呵呵、、、睡、、、哈哈哈哈哈!”於亭池突然像是瘋了一般,不知哪來的力氣狠厲的一推青蘭,青蘭一個踉蹌,險些栽倒。只是一瞬間,青蘭再擡頭的時候,眼前哪還有於亭池的身影?只留下一股濃烈的酒香。

“主子、、、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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